喆服的故事（连载十八）
（本文纯属虚构，请勿对号入座，如果非要联想，我也没有办法）
坐在座位，电脑屏幕上的计划在我眼里已是一片空白。我脑子空空的，只有笑笑痛哭的声音。椅子不知何时长了钉子，我根本坐不住。
从办公室这边溜达到那边，身边匆匆走过的是忙碌的同事，而我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。我有预感，一定出大事了。
顾不上想更多，管它什么计划，我现在心里只想知道笑笑到底怎么了？她好不好？我能做什么呢？
出租车在去往笑笑家的路上急驰着，我的脑子还是乱糟糟的。我摇下车窗，风“呼”地灌了进来。我猛吸了几口。也许是冷风的刺激，也许是多了氧气，我感觉清醒些了，指挥着出租车师傅左传右拐绕到笑笑租的房子。
笑笑不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女孩。她出生在周边一个小县镇。记得笑笑以前和我说到这点时，有点无奈又有点庆幸。那天晚上我们在一家泰国餐厅吃饭。那晚的烛光很恍惚，当时她的表情有些许复杂。一向笑得那么灿烂的笑笑那晚的神情有些忧伤。我觉得她似乎有些心事或秘密。但她紧跟的爽朗的笑声打散了我的疑问。我一直以为自己那晚是不是太敏感了。难道……会和那晚的事有关吗？
“咚咚！”我使劲擂着门，“笑笑？笑笑，你开门，我是修行。”
等了一会，我听到了流水声，然后是脚步声由远到近。“吱呀！”门开了。笑笑穿着睡衣，一头长发乱蓬蓬地披散着。看来我来她才刚刚洗的脸，脸上依然湿漉漉的。泪水在她的脸上抑止不住的滑落，刚擦完，又涌出。
“修行。”笑笑看着我，强忍着。“修行！呜呜……”笑笑哭倒在我的怀里。我的心里有根针，一下一下刺痛着我。
“笑笑！”我抱着娇小的笑笑，不知该讲些什么。笑笑很瘦，个子也不高，只到我的肩膀。以前从来没有感受到其实笑笑是这么瘦小。一个小小的驱壳，曾经充满热力，曾经斗志昂扬。这是那个给过我很多温暖和支持的笑笑吗？她的热力曾经传递给周围所有的人，可我，真的从心里真正关注和关心过她吗？我甚至没有任何察觉。难道有人就是天生快乐的吗？
“笑笑！放心。无论发生任何事，你的身边还有朋友。”我走到洗手间，拿了条湿毛巾。可怜的笑笑，那么美丽的眼睛红肿的象桃子，应该好好敷一敷。
冰敷着眼睛，靠在我的肩上，笑笑平静了些。
“笑笑，讲讲吧！”我哄着她。第一次认识到笑笑有很多的心事。面对我这么粗线条的朋友，她还愿意打开心扉吗？
“十年！十年在今天终于结束了。”笑笑吸吸鼻子。刚刚哭过的鼻子又红又胀，大概是被纸巾过分擦拭过。笑笑习惯性地揉着鼻子。我知道她要开始了。
“17岁，我爱上了一个男孩。”
“又是17岁。好象陶喆的这首歌是很多人宿命的写照。”不知为什么，我脑海中闪过了Rocwo，DTFC，Jackie，Dean，竟然还有XX和陶喆。
“人家说有三种男人不能爱：赌徒，吸毒的和戏子。可惜，他占了前两种。”笑笑苦笑了一下，“真不明白我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。修行，你相信吗？十年，他从没说过他真的愿意娶我。”
从笑笑地讲述中，我渐渐明白。笑笑和她十年的初恋男友是同学。学生时代的爱情是最美好和单纯的。那个男孩儿有她喜欢的一切品质，含蓄，内敛，不善言词，但对朋友真诚而仗义。工作后，男孩儿在朋友的怂恿下，染上了毒隐。然后，一切都变了……
“我已经彻底知道，吸毒的人是戒不掉的。我也知道，吸毒的人心理已经是扭曲的。可，我从没想过放弃他。”笑笑抓掉毛巾，深深地盯着我，“我已经下定决心，辞去工作，然后陪他去河北的农村放羊。只要他能戒掉，为他我做什么都可以，我什么都可以不要。”
笑笑很认真，我知道她一定会说到做到。“你就是因为这个休假吗？舍不得我才哭成这样的吧？”我打趣她，泛到嘴边的笑容却变成了苦笑。
“修行，你说我怎么可能不信命？十年，他从不主动和我联系。为了戒毒，他天天关在家里。而我每3个月傻乎乎地坐好几个小时的车就是为了看他一眼，即使他从不和我讲话。这就是我的命，我以为我会永远还债还下去……”
笑笑突然笑了，那笑更象是哭。“没想到他得了丙肝！”
丙肝是无法治愈的。我知道这等于判了死刑。
“昨天晚上，他走了。一切都结束了。在我以为他终于肯娶我的时候。”笑笑低垂的眼眸里泪光又在闪烁，“他竟然以这种方式回答了我。他内心恐怕真地不爱我吧！”
逝者已矣！他已经解脱了。而笑笑承受的又如何解脱呢？
28修行仍爱陶
2005．1．12．18：34 P.M. In CD office.
很久没写故事。也不再天天上来，但依然很想念喆服。
今天的故事就纪念笑笑和我的第一次会面吧！
